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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8日 星期三

醇釀

































 



常對著完美的藝術品忖度完成的時間有多長
儘管個性很急躁
卻發現不受時間限制的藝術才是最愛

試想
若能在每一筆的勾勒與色彩的堆疊裡慢慢成形理想輪廓
或在每一鎚的雕鑿與石塊的安放裡宣示虔敬信仰
幸福感將與琢磨的時日等長
除非贊助者要求時限
否則藝術家可以這麼一直精益求精下去
君不見高第在巴塞隆納的聖家堂至今仍是半成品
連接手的建築師都說不上何時能完工
(但來自全球各地的朝聖者依然蜂擁而至)
畢卡索也說過畫作沒有完成的時候
對一幅畫封了筆便結束了它的生命

反觀有時間性的動態藝術如音樂與舞蹈
通常短短幾秒鐘便要達到完美的呈現
那種瞬間的壓力得有深厚的基礎與極大的信心來撐
且觀賞者非但無法從這幾秒鐘來度量背後下苦功的時間
還會用嚴苛的標準來檢視困難段落的表現
甚至正是衝著要聽繞樑高音、看靈巧指頭演奏快速樂段
或想觀賞精準輕盈的旋轉彈跳而來

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動態藝術的養成比靜態困難的原因就是要向時間挑戰
不但從小就要紮根基
(沒什麼天才演奏家是成年後才練的吧,自學的例子也少)
而且每每要在限定的短時間內完成艱深技巧的呈現
稍有差錯則無可挽回
觀賞者只看最後一刻的成敗卻難想像一路走來的過程

靜態藝術則因不需與時間拔河
可以在每一筆、每一刀、每一拿捏裡反覆斟酌思量
甚至還能不斷嘗試和修改(例如素描、拉坯等)
所以史上自修而成的素人畫家比比皆是
包括我最欣賞的梵谷在內

對藝術的思考越來越多
也迷上靜態藝術的醞釀過程
就器樂曲來說

除了若干年前後演奏同一首曲子會有不同的心得與樂思之外
花一年練一首曲目並不見得比兩、三個月就練完的人來得厲害
反而顯現天分不足無法克服技巧
這沒什麼越陳越香的道理
而且在演奏中要針對曲子時代、風格很快做出反射性處理
所以我的練習常常都在搶時間裡度過

再看看靜態藝術
陶製品、畫作、雕塑到建築物的完成似乎悠閒多了
裡面沒有十秒鐘就得展現的高深技巧
累了喝杯咖啡再出發
每個動作前可以充分思考丈量
一幅畫畫個兩、三年 一棟教堂蓋個十年也不是新鮮事
在色彩的鋪陳與磚瓦的堆砌中慢慢要求盡善盡美
這美好的過程不就是醇釀嗎

2008年12月16日 星期二

哥德式建築(二)












































哥德式建築最鮮明的特徵除了彩繪玻璃窗之外,就屬高聳的尖拱與尖塔了,所以法國的藝術史學家又將此風格稱為「尖拱風格」。我相信人們對上帝的信仰會影響教堂建築的形式,中世紀時期有許多農奴和窮人,他們勢必盼望透過宛若能觸及上帝的尖拱來接收天國的訊息。

其實尖頂形式在之前就出現過,但到這個時期才在建築師與匠人手中成為一種可因人而異、花樣翻新的幾何形狀,並發現採用尖拱後所產生的創作自由,例如結合十字拱肋及飛扶壁來分散屋頂的主要重力,擺脫對厚重磚石的依賴,外牆便不再作為結構的支撐體,牆面的空間運用變得有彈性,利於安置雕塑、繪畫,或者整面絢麗斑斕的彩繪玻璃,藉以教育禮拜者。此外,在克服力學的問題後,各地的歌德式教堂也開始競相向尖拱的高度和穹頂設計的變化挑戰,似乎將之視為上達天國的階梯,這過程便創造出一種綜合性更強、更自由的建築藝術,將人們的精神引導向天庭,並鼓舞了人們對於基本原理及其實現的追求。直到今日信徒仰望高聳入雲的歌德尖塔時,無論距離遠近,它依然是一個標竿、一種指引。





2008年12月5日 星期五

哥德式建築(一)




























哥德式(Gothic)建築風格大約盛行於十二世紀後期到十五世紀之間的歐洲,這個名詞的由來本出於貶抑之意,因為文藝復興時期崇尚希臘、羅馬時代的古典風格,以人本取代神本思想,自然對這個仍以頌讚上帝為的教堂建築風格不屑一顧。這不禁讓我聯想到巴洛克(Baroque)與印象派(Impressionism)等名詞,當初也都來自於嘲諷的本意,可是後來卻成為一個流派或時代的標竿,誰在當時能想像今天仍有眾多朝聖者刻意在哥德式教堂的尖拱或玫瑰窗下浸淫著上帝的慈愛恩光?

這些教堂中繽紛的敘事性彩繪玻璃或玫瑰窗當初雖為教化文盲及採光功能而設,後來卻在一代代的巧匠手裡化為精工雕琢的藝術精品。我造訪次數不多,認識不夠深入,但總忘不了自己在英國、法國的教堂裡,逡巡於窗下流連忘返的感覺。那種流光的撼動和我肅立於東正教教堂的馬賽克(Mosaic)鑲嵌下的感覺相仿,而它們也都是為同一個宗教目的服務,並多半描繪舊約的人物及故事。

玫瑰窗是彩繪玻璃發展的頂點,這些圓形的曼陀羅圖樣主要題材為聖母瑪利亞與耶穌基督,此外還有其他的題材如基督的生平、聖經上的傳說、聖者與寓言等。今天一般提到的巨大玫瑰窗其實到十三世紀中才開始興盛,在圓頂結構的改革創新之後方可能將這麼巨幅的玻璃作品併入牆壁上,支撐重量的工作轉移給圓頂與扶壁後,原本實心的平面就能鑿開以供光線射入,在此之後許多的創新仍是歐洲藝術與文化令人讚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