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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6日 星期六

星夜


愛極Van Gogh的畫,其畫風極具渲染力。他的呈現已非對大自然的真實觀察,而是一種自身想像並亟欲營造的氛圍。

不少評論說這誇張的筆法使畫面顯得詭異,而我感受到的是梵谷內心沈默的痛楚與壓力,他後期越來越常用的蜷曲﹑螺旋畫法,泣訴著生命中無數的無解—畫筆與顏料似乎是他唯一出路,但連這都需倚賴弟弟西奧的資助,時下許多人口中的苦,相形下多麼顯得膚淺。

梵谷早期的明朗色彩後來逐漸被深沈色調所取代,也暗示著他失去的希望。一般繪畫我總以「具象」與「抽象」做粗分,但梵谷介於兩者中間的表達手法常讓人迷惑。畫面中前景的小城與大幅的夜空形成強烈對比,似乎說明人類面對無垠宇宙的渺小與無助,也或許代表梵谷對大自然的渴望,而這又何嘗不是人類的渴望?



2008年7月28日 星期一

戰地體驗金門遊















金門雖已開放觀光有幾年了
畢竟長久覆蓋在戒嚴神秘面紗下
這趟金門行終得一探國軍曾在此寫下的血淚史

由於行程十分豐富
導覽解說又詳盡
對這個捍衛台灣已超過半世紀的島嶼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也深感於戰爭的冷酷無情

鑿堅硬花崗岩而成的擎天廳竟然年餘就完成
不知要經過多少炸藥精密的計算
以及岩壁的鎚擊雕鑿
我聯想到中部橫貫公路
尤其是天祥到太魯閣路段的鬼斧神工
屢屢使造訪的中外遊客讚嘆
這些施工過程不知犧牲多少無名英雄方得完成
佇立於廳內的我當下不禁肅然起敬

參觀鋼刀製造廠是另一個震撼
半世紀前八二三砲戰落在金門的砲彈被用於製刀
數量之多不僅尚未用罄
至今在馬山甚至還有地雷區待掃
他們雖開玩笑說感謝當年共軍送了這麼多砲彈讓他們生財
現在對岸來觀光的人還買回去當紀念
但兩岸開戰「單打雙停」的日子裡多少軍民戰戰兢兢度日甚至因此喪命
何嘗不是金門人永遠的悲痛呢

登太武山造訪「毋忘在莒」四個大字也是行程之一
從山上眺望整個金門美不勝收
只是
面對蔣介石所題的這四個大字
想到兩岸從敵對演變為詭譎
再到今日逆轉的情勢
除了感慨不知該作什麼反應

招待的朋友沿途導覽十分中立
原只知是道地金門人卻不清楚其身份
返台後聽說他是民進黨金門縣黨部主委
才輾轉發現其諸多才藝與政治立場
(陳滄江將進行金馬白色恐怖口述歷史調查)
很佩服他的才氣與內斂
還有對不同政治立場的包容
一個國家的執政者是否都該有這雅量呢



2008年5月2日 星期五

茶花女

大仲馬的「三劍客」和小仲馬的「茶花女」都是相當受歡迎的的小說
但由於歷史潮流與個性的出入
即使是父子寫作風格亦迥異
前者充滿浪漫傳奇的想像空間
在歷史裡鋪陳宮廷秘辛和劍客俠情的題材(倒有些像金庸)
加上流暢明快的節奏
常令讀者盪氣迴腸
後者則因為成長背景和時代環境的變革明顯走向寫實路線
娓娓道出社會的現實與中下階層的卑微無奈
往往使人心情沈重或掬一把同情之淚


威爾第以「茶花女」腳本創作的同名歌劇
也成了膾炙人口的名劇
像其中「飲酒歌」便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合唱曲
最近一口氣看了卡拉絲、安娜莫芙和
Ermonela Jaho三個版本

主角表現各有千秋
但聽到茶花女忍痛放棄真愛及垂死的詠歎調時
眼淚簡直每次都飆到失控
其中對史特拉塔斯瘦弱體型與自然內斂的表達方式感覺說服力較強
終場鏡頭帶到牆上茶花女的遺照時當事人逾恆的哀慟也無需再訴諸於歌詞


誰說威爾第的曲風太硬呢
許多聲樂家更偏好普契尼浪漫的旋律線條及華麗的配器手法
但光以和聲結構來判定並不客觀
因為歌者對樂曲的感動與詮釋有無限的彈性
這也是抒情女高音的困難之處--
不似花腔女高音絕大部分倚重天賦的技巧
戲劇女高音又往往以強調劇情張力為主
唯有抒情女高音的發揮不僅需要唱法精進
對情感的融入及生命的歷練亦不可或缺
這是多麼不易達到的境界啊